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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柯斋半边脸躺在地上，与尖锐的碎石和虚渺的尘埃来了个亲密接触。
很疼，很屈辱。
但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。
过去的十八年里，他要不呆在孤单的画室里，要不坐在冰冷的钢琴前，与颜料和音符为伴，过着重复，却如梦境一般充满七彩变幻的生活。
被人按在地上，他着实没有经历过。
他看着旁边的蚂蚁匆匆爬过，看着草坪里的松鼠梭梭的啃食着被人丢弃的食物，闻着一旁树角狗为了占据领地而撒的尿的骚臭味。
很有意思。
给了他不少的灵感。
“我从出生到现在，18年了，一直都是白柯斋。未来是不是我不敢保证，但至少能确定的是，现在我是白柯斋。”
“至于第二个问题，我说出来你可能也会不相信。最近我画出来的作品，都好似有了生命一般。我指的并不是语言上的修辞，而是它们真的具有了生命，我感觉他们被我赋予了自己的喜怒哀乐，他们能够影响周围的环境，刚才你也应该是被它给影响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这种变化究竟是好是坏，但作为一个笃志成为艺术家的我而言，我的画有了生命，那着实令人惊喜。”
“我信仰的是美，这个世界的一切美丽之物均是我的信仰，悲剧之美，喜剧之美，恋人相吻之美，亲人相拥之美，支离破碎的美，情感崩溃的美。”
白柯斋倒在地上，却好似坐在采访席前。对他而言，柳快快就好像是一个记者，用三个问题来探寻他的艺术人生。
对于白柯斋说的这些回答，柳快快并不在意，他可不是心理医生，无法分辨出对方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。
可是他是聆听者。
目前的他，能听到一切无机物的自言自语。
白柯斋的白袍，白柯斋的画笔，甚至于白柯斋头发上残存的染色剂，都会说出只有柳快快才能听到的自言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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